何至西洲

冷僻,假笑,慌慌忙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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纳新结束的时候,学长偷偷找到我。
他说要给我一个surprise,他说国庆已经买了去我家的车票,要去我家乡玩。
我只能告诉他我国庆回不去了。
他的眼神显得有些黯淡和惊讶,语气也略显尴尬。
我说没关系,我给你写一份我家的游览指南吧。

我不知道我究竟抱着怎样的心态说出这样的话,是缓解尴尬还是为了表达善意和热心。一晚上过去寸字未动,也没什么大的心态变化,好像一切都理所当然,平静得可怕。
今天早上,同学们就开始准备回家的事儿了。我安静地面对这一切,心情依旧没什么波动,只是略微觉得自己像是脱离了这满目的繁华。
直到上课的时候,收到了另一个学长略带炫耀的归家消息。
整个人像是崩溃了一样,气短胸闷,头晕目眩。满脑子的力学也变成了促使生活碎裂的助力,一点一点挤压蚕食我的意识。我拼了命地深呼吸,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,想要让自己专注眼前的课程。
稍微好了一点。
我曾叛逆地告诉妈妈,我想出去走走,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,中秋和国庆都不回来了。她当时没说什么,为我的想法表达了支持。她没再说别的,在中秋时给我寄了月饼。然后,她问我,国庆也不回来了吗?我嘴硬着告诉她,不了,反正也买不到票。
一声嗯,一句保重好自己,我也不知道到底藏了些什么。
我是这样怪的一个人,就算再痛苦,我也让自己千万千万不能后悔,永远别后悔。我咬着牙告诉自己,没关系。
直到再次崩溃。
我从开始写指南的第一个字开始,就觉得鼻酸。越写越忍,越忍越写。
“你答应了自己,从那时开始再也不哭的。”我不停这样逼迫自己,逼自己去完成自找的磨难。一千两百字的指南,平时只要半个小时,这次我写了一天。
我看不懂我自己了,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态?我到底是为了什么?
最简单的快乐本就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,我早就知道。
写完指南,我长出了一口气。舍友突然问我,眼睛为什么红得吓人。
我说没事。

算了别骗自己了,怎么会有人这样问我。
就算不一心想着回家,他们也懒得在意我。
吹吹风吧,可惜今天没有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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