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至西洲

冷僻,假笑,慌慌忙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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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禁闭岛》

禁闭岛

看完《禁闭岛》,不知道为什么,我的脑海里出现的却是楚门的笑容。说到底他们还是有区别的,一个是被蒙骗在所有人的剧本里,一个是自写剧本让所有人配合演出。但是实际上,我可以给他们打上统一的标签:生活在虚假里。

要去看待世界事实上也是在被世界看待,一如与你对视的深渊。影片中的泰迪自认为自己是联邦调查局的警官,前往禁闭岛调查病人失踪的案件,实际上他本人却就是禁闭岛最暴力最严重的病人。这是一部很值得深究的电影,但在我看来,真正有意思的不是剧情,而是其中表达的含义。抛开所有生命虚假或是真实,抛开所有正义或是邪恶,你想怎么维持生活,是像一个怪物一样苟延残喘,还是像个好人一样慷慨送命。交给泰迪的就是这样一个选择,是以泰迪的身份死去,还是以安德鲁的身份活下去。

终于他还是无法接受自己枪杀妻子的事实,不能承担这一切带来的压力和痛苦,说到底死亡真的是简单的。

讨论两个问题吧?人为什么活着,以及人为什么要活着。

影片中提及了切除脑额前叶的治疗方法,让一个人失去所有的感官、意识,自然也就失去了痛苦与烦恼,像一个傻子一样活下去。在我看来,这样的生活已经和死去没有区别了。什么是活着?是人的身体依旧行动,还是人的思维继续运转?这个问题显然很容易回答。人类最让人感到迷人的地方就是每个独立的个体都可以独立思考,这既是人类进化和适应世界的优势,却又给人类本身的交流带来困扰。但唯有一个人是真真切切在思考的,那么他就活着。我无比坚信乃至信仰这一观点,视“好死不如赖活”为耻辱和愚蠢。人还是人的时候,便活着,人若是野兽,人便也死了。

所以人又为什么要活着?活着就是去承担,承担自己留下的烂摊子,也承担观察深渊的代价。总有人这样告诉我,死亡是对生命的亵渎和逃避,唯有胆小懦弱的人才想着怎么死。谁也不能强迫一个人去接受和容纳他能力以外的东西,不论是命运或是人。我无奈地发现谁也没有资格去批评一个活在虚伪里的人是悲哀的,若是被动至此,尚可说是懵懂而无知;但若是主动创造这一切,那便更无法被批评了。我们谁也不能走到别人的内心世界,所有的理解都是自以为理解,我们都很难去定义安德鲁究竟受了多大的刺激,自然也就无法去怪罪泰迪的诞生。实在是一件幸事,想活着的时候就好好活着,不想活着的时候就好好的死,一切都是明明白白掌握在自己手里,简单而有趣。

安德鲁最后还是放下了自己泰迪的第二人格,释然地面对即将到来的手术。他为能够不再痛苦而快乐,他为自己在别人眼中还是以泰迪的身份放下一切而感到释然。可是我们都知道,事实上他早已经认清了自己是谁,他苦力经营释然其实也是内心痛苦的伪装。因为无论怎么样,他始终是安德鲁,而不是“泰迪”。

我们的活着也是这样吧,如果是,我就会感到快乐,如果不是,我也无可奈何。


这确实不是一个好习惯

回忆电影情节的时候,有一个细节深深打动了我。在全院都觉得安德鲁没有救了的时候,他的主治医师和院长依旧对他抱有最大的善意,他们依旧不愿意放弃他,仍旧尽最大的努力去尝试治愈他。在最后得知安德鲁真正的愿望的时候,主治医师也选择尊重他的选择,而不是去宣扬自己理念的成功。

我不得不承认这个情节触动了我,至少让我重新相信人与人之间还是存在最基本的善意和信任的。事实上在我看来,或许是生活节奏太快了,我总觉得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也像是碎片文化一般经不起推敲,这样似近而远的关系成为了最基本的礼貌。推心置腹也有,但少的让人觉得恐惧,多的还是一方唱罢我登场的点头之交。

好的朋友不需要有很多,但一定会有,这让我感到人生还有那么点意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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