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至西洲

冷僻,假笑,慌慌忙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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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影》

我写影评更在意的是电影是否带来了思考,而非注重电影是否好看或是精彩,所以如果有观点不同,欢迎指正。

《影》这部电影,再如何修饰,再如何装裱,在我看来骨子里还是个人英雄主义。事实上借用类似三国这样的背景,却表现个人英雄主义,在我看来是有一些不伦不类的。但是很真实的是,电影中大量出现的水墨、太极等中国风元素,却又似乎把电影与美国的英雄电影画风开来,给人一种莫名的契合感。

电影大部分的场景都是在雨中进行的,在我看来这既是一切的开端,也是推动剧情发展的重要一环。因为连雨所以沛伞能发挥更大的威力,所以要趁机约战杨苍;因为连雨,境州城内水洪难泄,所以接机攻打境州。同时,大篇幅的雨天有让人产生了阴郁的感觉,或许也是在暗示宫中各人的勾心斗角和阴谋诡计。故事未必是个好故事,但意境确实到位了。

还是看看影片中人物给我的感觉吧。境州,电影中的“影子”,隐忍而狠辣,在扮演都督和做自己中不断迷失又不断寻找自我,最后成为了最大的赢家。毫无疑问,境州绝对是影片中地位最低下的一类人,他看起来威风八面,实际上却是渺小的蚂蚁,是权力斗争中的牺牲品。他只有被利用的价值,除此之外他的生命完全不被自己掌控。他外表坚强,扮演都督时洒脱而自信,实际上却自卑而又迷茫。子瑜,影片中的真都督,老谋深算的狐狸形象,玩弄一切与股掌之间,实际上却是一个病入膏肓,连自己生命也无法掌握的可怜人。最后落得一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下场。沛王,一个以阿斗形象伪装自己的幕后人,同样也是一个自以为的执棋者。可悲的是,他同样也是在算计里不断失去,最后一无所有甚至连性命都赔上了的人。影片中充斥着朝堂之上、战场之上的算计与博弈,境州是这一切风波中唯一一个被公认为棋子的人,却跳出了棋盘,将下棋的两人都摁死在了棋盘上,不得不说是不是也是一种讽刺:自以为掌控别人的人才是最后的输家。

电影不断地向我们传递真和假,本尊和影子之间的关系。子瑜认为没有本尊就不会有影子,而同样,境州却认为就算没有本尊,也会有影子。在我看来这又是老生常谈的,是否把人当人看的问题了。子瑜不认为境州是个独立的人,他认为境州是依附于他的一把刀,没有刀能在没有人掌握的时候砍伤敌人。但是事实上,境州也是一个独立的人,他不断地问自己,“我是谁?”这正说明了境州在扮演都督的同时,也时刻记着自己真正的自我。但凡是独立的自我,就可以独立存在,就必然有独立之灵魂与思想,就必然不会受控于任何人。忽视人的独立意识,这就是沛王和子瑜犯的最大的错误。

真与假的界限其实是很模糊的,一如“假亦真时真亦假,真亦假时假亦真”,扮久了都督的境州也学会了都督的心狠手辣和谋略,也变成了另外一个独立的都督。所以他能在尔虞我诈之中成为最后的胜利者。

当境州给都督戴上面罩的时候,都督绝望地挣扎着。但是在我看来,真正死亡的却是境州。


继续一点刚刚提出的问题。

当都督被戴上面罩的时候,在我看来却是境州死了。那个脆弱、迷茫的境州,终于在一次又一次的刺激下,把境州的形象和都督的形象模糊了。那么从那一刻开始,他就不再是境州,而是那个统筹帷幄,与营帐中决胜千里之外的都督了。也不知道是不是也是这个道理,老实人只能比狠人更狠才能活,只能比恶人更恶才能活。

我想在最后的这些里面讲讲自我的问题。什么是自我呢?是自己认为的自己,还是别人认为的自己?看完电影的时候,我没来由地想到了“面具戴久了,就拿不下来了”这句话。在我看来,境州就是这样被迫戴上了面具,成为了自己扮演的人。而在现实中,多少人是在面具下不断寻找自我,不断追寻生命的意义。

现实的引力还是太重了,是否戴着面具生活也是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?这样的生活是否还是我一心想要追求的生活呢?奔波于各种各样的群体之中,让自己变成不同的成员;或是让自己像一枚零件一样被硬塞进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机器里,是否也是我愿意的呢?

有人说如果不愿意,总能有办法拒绝。事实上却是是这样,至少我还有保住自己的底线,和最坏的办法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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